在海湾的另一侧有个更大的村庄,那里的灯火一片辉煌。我的朋友趴在月光覆盖的沙滩上,兴致勃勃地眺望着那飘渺不定的灯火在夜色笼罩的水面上映射出的情景,一副陶醉不已的神情。少顷,他翻过身来仰望着那轮圆月,激动地说道:
“太美妙了!月亮怎么不会掉下来呢!你们这个星球太美了!”
我从来也没有想过地球美还是不美,可是经他这么一说,我发现星空、大海、沙滩,还有悬在空中不会掉下来的月亮都美极了。
我问他:“你们的星球不美吗?”
他望着我俩右上方夜空中的某颗星星:“呵,也很漂亮。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明白,都很爱护我们的星球。”
我记得他暗示过地球上的人们不够善良,我想大概就是说我们不懂得珍惜自己的星球,也不爱护它。可是外星人就懂得珍惜和爱护他们自己的星球。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觉得我的问题很有意思。
“我没办法告诉你。”
“为什么?难道是秘密?”
“不是!只是你们的语言发不出那个音。”
“什么音啊?”
“就是我名字的音啊。”
我感到奇怪。我原以为他的语言跟我的一样呢,虽然他的腔调有点怪怪的。不过,我很快就想起来,地球本身都有成千上万种不同的方言土语,那在宇宙的其他地方肯定有几百万种语言。
“那你是怎么学会我们这种语言的?”
“要是没有这个玩艺儿,我就说不了,也听不懂。”他边说边从腰间掏出一个仪器。
“这是个‘翻译通’。这个仪器会快速获取你大脑的思维活动,把你要说的话传达给我,我就能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要说话,这个仪器就让我的嘴和舌头动起来,就跟你说话的方式一模一样……对了……是‘几乎’一模一样。完全一模一样是不可能的。”
他收起“翻译通”,坐到沙子上,双手抱着膝盖欣赏大海。
“你就用这个方法来了解我的想法吗?哎呀,我还以为你懂心灵感应术呢。”
“不懂。但是,我在练习这种纯粹的、不用‘翻译’的心灵感应术的过程中也在不断地进步。”
“那我怎么称呼你呢?”我问他。
“你可以叫我‘朋友’,因为我就是你的‘朋友’,大家的‘朋友’。”
我想了一下,突然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朋友(amigo)?要不我就叫你‘阿米’吧,好听又好叫。”
他高兴地望望我,接着就喊起来:“彼得罗,棒极了!”说完还拥抱了我一下。
我觉得此时此刻一份崭新而且又非常特别的友谊铭刻在我俩心头。
后来也的确如此……
“你们那个星球叫什么名字?”
“嗨,也是说不出来,一样没有相对应的发音。不过,它就在那里。”他笑着指指一片星空。
“你们什么时候发动进攻?”就在阿米望星空的同时,我想起从前在电影院和电视里多次看到过外星人入侵地球的影片来。
我的问题让他觉得好笑。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会入侵地球?”
“不知道……电影里外星人总是入侵地球。你是外星人吧?”